106没敢说实话(1 / 1)

楚楚可欺 秦时明月 1516 字 2022-12-21

“哎呀!”肖楚楚惨叫一声滚下床,急急的说:“你自己想办法解决,我回房间了。”

肖楚楚夺门而逃,覃慕峋抿抿唇,划屏接通了电话。

“慕峋,刚才接电话的女人是谁?”

蒋漫柔理直气壮的质问让覃慕峋想笑,他还没问她昨晚夜不归宿是什么意思。

“是我姐。”覃慕峋随口回答。

“哦,原来是你姐姐啊,她怎么接了电话马上又挂了,我还以为……”

“她刚才按错了。”覃慕峋又问:“有事吗?”

蒋漫柔的语气缓和了许多:“没什么事,你昨晚不是让我帮你找手表吗,我找到了,是在床头柜上,今天早上我醒来就看到了,所以给你打个电话说一声。”

还在骗他!

对蒋漫柔越来越失望,覃慕峋冷笑着说:“手表是我昨晚放在床头柜上的,不知道你睡的时候有没有看到。”

蒋漫柔大惊,没想到覃慕峋回去过,冷汗直冒,她嗫嚅道:“慕峋,我……我昨晚和朋友在外面玩太晚了就没有回去,我怕你担心,所以没给你说实话。”

“是吗,你去西山别墅干什么?”

这下蒋漫柔惊得合不拢嘴,覃慕峋连她在西山别墅也知道,他还知道些什么?

蒋漫柔的心里犹如万鼓擂动,她屏住呼吸,不敢再张嘴就说,沉默片刻才道出实情:“我在西山别墅有一栋房子,许久没来了,有时间就过来看看。”

“你可以直接告诉我。”这样藏着掖着是什么意思?

多年培养起来的职业敏锐度告诉覃慕峋,蒋漫柔并没有完全坦白,他和她难道不应该无话不说吗,或许她并没有与他共度一生的打算,才会选择隐瞒。

蒋漫柔凄楚的声音传入覃慕峋的耳朵:“对不起慕峋,我本来想告诉你,但是你说你爸爸生病了,所以我才没有多说,你爸爸好些没有,要不我今天过去看看他?”

“不用了。”覃慕峋只怕蒋漫柔出现,自己父亲会病得更重,到时候他想维护她都不行。

“慕峋,你生气了?”蒋漫柔小心翼翼的问。

“……”

他确实生气了,很生气,他可以原谅蒋漫柔过去拿他当猴耍,但现在却不行,同一个坑跳一次就行了,不可能再傻到跳第二次。

“慕峋,别生气,以后我什么事都告诉你,不会再瞒着你。”蒋漫柔放下身段,乞求覃慕峋原谅。

“有什么事晚上再说,我现在要起床去医院了。”覃慕峋淡淡的说:“就这样!”

“慕峋……”

肖楚楚顶着黑眼圈回到房间,昨晚和覃慕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大半宿,天快亮才睡,现在不但头晕,眼睛也花,走路更是打飘,看看时间还早,肖楚楚躺在心心的身旁,打算再睡个回笼觉。

可她刚躺下覃慕峋便来敲门,他要去医院,顺道送她去上班。

“等我一会儿!”肖楚楚连忙跳下床,奔进浴室去洗涮。

覃慕峋帮她把晾在院子里的裙子收进去,扔床上,肖楚楚洗涮出来就能穿。

十分钟之后,肖楚楚抱着睡意朦胧的心心走出房间,一大堆人坐在餐厅吃早饭,肖楚楚尴尬极了,目光扫过看着她的众人,点点头:“早。”

“楚楚,快来吃早餐,就等你了。”覃慕岚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:“待会儿我们都要去医院,没吵到你休息吧?”

“没有,没有,夏天本来就起得早些。”肖楚楚知道自己脸上的黑眼圈有多吓人,埋着头,不再与任何人对视。

覃慕岚却不放过她,热络的与她聊天:“楚楚,昨晚没休息好吧,黑眼圈这么重,是不是认床?”

“我是有点儿认床。”肖楚楚的头几乎埋到碗里去,昨晚缠着覃慕峋聊天,耽误了睡眠,这下可好,让人误会。

肖楚楚微微抬头,看覃慕峋一眼,他正在喝豆浆,面色如常,并没有受黑眼圈的困扰。

“吃快点儿!”覃慕峋察觉到肖楚楚的视线,抬眸冷睨她一眼,似乎在责备她昨晚扰乱他的心。

肖楚楚何其无辜,她自己的心也乱成了一团浆糊。

也不知道覃慕峋和蒋漫柔在电话里说得怎么样,她的心情特别矛盾,既不想看到覃慕峋和蒋漫柔因为她分手,又不想看到两人和好,她自私的希望覃慕峋和蒋漫柔因为别的事分手,这样她就不会有负罪感,还能心安理得的和覃慕峋在一起,欠蒋漫柔的就让她用好好照顾心心来偿还吧,她一定会视心心如己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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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餐之后覃慕峋将肖楚楚送到公司门口,她想说些什么,但心里的话太多,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,只能在覃慕峋平静的注视下说:“开车小心点儿。”

“嗯。”覃慕峋淡淡的应了一声,见肖楚楚欲言又止,开门见山的问:“还有话想说?”

“没……”肖楚楚摇摇头,冲心心挥挥手:“心心再见。”

“妈妈再见!”心心乖巧的坐在后座的儿童安全椅上,依依不舍的望着肖楚楚:“妈妈,我等你下班。”

“好。”肖楚楚关上车门,快步朝办公大楼走去,她担心自己再磨蹭下去会更舍不得他们父女俩。

心心透过玻璃窗追逐肖楚楚远去的背影,她满含期许的问:“爸爸,可以让肖阿姨永远当我的妈妈吗?”

覃慕峋很沉默,也许他应该尊重心心的选择,孩子的心最纯净只和对她好的人亲近。

“怎么了?”覃慕峋带心心抵达医院,走近病房就感觉气氛不对劲儿,没人说话,目光全部聚在病床上躺着的人。

才一天的时间,覃中翰便苍老了许多,蜡黄的脸透着病态的灰暗,白头发仿佛在一夜之间统统钻了出来。

“慕峋,爸刚才醒了一会儿,但是谁也不认识了。”覃慕岚哽咽着擦拭眼泪,她已经很多年没哭过,但这一次,已控制不住,任由热泪滑落。

“医生怎么说?”覃慕峋眉峰紧蹙,上前握紧覃中翰的手,仿佛欲将他从病魔手中抢回来。

杨海路泣不成声:“医生说有可能是暂时的,也有可能……呜呜……”

似被哭声吵醒,覃中翰睁开昏黄的眼睛,茫然的将房间内的人打量一遍,最后看着心心,眼前一亮:“慕峋,你来了。”

众人喜出望外,以为覃中翰的神智恢复了,含泪而笑。

“爸,你感觉怎么样?”覃慕峋在床边坐下,言语之中满是关切。

“慕峋,过来,到爸爸这里来。”覃中翰不理会覃慕峋,而是看着心心继续说:“是不是还在生爸爸的气,爸爸答应你,下次你过生日一定在家陪你吃蛋糕。”

越说越不对劲儿。

所有人的目光皆在心心的身上汇聚。

“爸,我在这里。”

覃慕峋看看身后茫然不知所措的女儿,再看看满脸愧疚的父亲,突然想起一些陈年旧事。

自己从小体弱多病,杨海路听从老年人的建议,将他当女孩子养,穿耳洞,留长头发,直到覃慕峋自己有了性别意识才慢慢恢复男孩子装扮,四五岁时候的覃慕峋和心心完全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,也难怪神志不清的父亲会认错。

覃慕峋始终是覃中翰最疼爱的小儿子,不记得所有人,唯独记得他,只可惜记忆停留在了三十年前。

将女儿拉到父亲的面前,覃慕峋认真的对覃中翰说:“爸,我才是慕峋,我已经长大成人,这是我的女儿心心。”

他轻拍女儿的后背:“心心,快叫爷爷。”

心心看着覃中翰,胆怯的躲到了覃慕峋的身后。

覃中翰仿佛听不到覃慕峋所说的话,一门心思认定了心心是他,见心心躲开,急切的伸出干枯的手,断断续续的说:“慕峋,到……爸爸……这里来……”

“心心,听话。”

覃慕峋将心心抱到身前,拉着她的小手放进覃中翰苍老如树皮的手中。

眼见自己凌厉的父亲变得如此温和,覃慕峋却高兴不起来,他宁愿自己的父亲和过去一样精神抖擞的打,中气十足的骂,也不要像现在这样躺在病床上苟延残喘。

“慕峋……不要生爸爸的气……爸爸答应你……有空……就带你去……射击场……”

覃中翰说话格外费劲儿,一停一顿,仿佛随时会断气,在场所有人的心皆提到了嗓门口,为他着急担忧,两个女人早已经泪流成河。

心心慢慢发现覃中翰不会伤害她,慈爱的眼睛让她想起收养她的奶奶,害怕的情绪逐渐消褪,心心乖巧的坐在床边,给覃中翰按摩手臂和腿脚,就像过去她为奶奶做的那样。

“慕峋真懂事……”一向严肃的老人此时笑容满面,他的眼中只有心心。

覃慕峋的手机突然响起,他看看来电,去病房外面接听。

“漫柔,什么事?”

“慕峋,我现在在医院,你爸爸在哪个病房?”

“你回去吧!”覃慕峋想也不想的拒绝。

“慕峋……”这一次,蒋漫柔的声音不是从电话听筒里传出,而是在覃慕峋的身后。